《暗欲》作者:狗粮刀客 向秋X向东阳 亲父子 年下 狗血 不负责文案:从13岁到20岁、30岁、40岁、50岁,再到向东阳真的挂掉,我只在他身边待了40年,还要算上读书工作,算上他前妻儿子,算上一大群狐朋狗友。和他在一起的日子,跟秒射没啥区别,别瞎理解,就是比喻一下时间过得快。我没文化,向东阳那个狗日的也是个半文盲,一家子杂皮。但我不后悔勾引他,上了他简直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。当然,血腥和暴力总是难免的。过程嘛,重要也不那么重要。 我叫向秋。 我妈是软罗街才色俱佳的女,生我的时候死掉了,叫啥名我给忘了。 我爸叫向东阳,穷成逼样,也不知道怎么睡到我妈的。大概婊子和嫖客之间,总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。 他俩一夜风流、露水姻缘,就把我这个混账东西搞出来了。这是向东阳的原话。他从小就不喜欢我,也是,谁会喜欢一个被日死的女人生的孽种。 但尽管这样,我还是很开心,我向秋,如果活着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,那么能时时刻刻恶心到他们,也未尝不是一件善事。 就这样,我先后恶心了自己的外婆、奶奶、姑妈,在十三岁那年,成功地进了向东阳的家门,恶心他后来的老婆儿子。别人都觉得我特别可怜,我也经常向他们传递这样的信息,我就喜欢这样愚弄他们,在心里暗骂:ass!他们真的蠢死了,我不开玩笑。 13岁之前我住在外婆家,她对我不咋地,所以死得早。后来,又来了一个老太太,就是向东阳她妈,慈眉善目的,穿得也好,我看一眼就喜欢了。老人家挺传统,把我弄到向家在乡下的土房子,就跟着正牌媳妇嫡孙回市区了。我看着黑屋冷灶空锅底,才想明白,这房里有米有面,原来是叫我自己过活,没打算接我“回家”。我一边流着鼻涕眼泪,一边被灶火烫的痛到扭曲,心里还在想:我爸爸,他会不会来看我呢?那时候,我还不知道我会爱上他,我还叫他爸爸。 没过几天,他就来了。 像个渡假的富家少爷,也许刚和某个漂亮的姑娘搭讪,手里还有一朵快要凋谢的玫瑰花。向东阳长得真好,我看到他那样潇洒温和对路边老头老太太笑,觉得非常自豪。这样英俊的男人是我爸爸,我甚至有些眩晕,幻想着他有一辆精致的类似南瓜车的东西,我可以坐在那上面,坐在爸爸的怀里,堂而皇之地进入向家。我那时所有的心思都被表妹的童话解构了,我相信向东阳是来拯救我的。 事实上,他的确拯救了我,以我深恶痛绝的方式。 他先是嘲笑我脏兮兮,然后恶毒地诋毁我妈妈,他说: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要你,但怎么办呢,社会就这么个JB样子。 我问他:不喜欢我可以杀死我。虽然我对杀死没有任何概念。 他扯了扯嘴角:滚蛋!跟老子走! 然后把我扛在他右边肩膀上,一边走一边教训我:你在电话里不是嚷嚷吃不饱饭吗?老子手都要被你压断了!下来!自己滚到车里去! 我当然没有下去,不仅没有,我还牢牢扒他的衣领,怕他把我扔了。我拿脑袋蹭他的背,一下一下,最后没忍住抽泣了一声。向东阳那个老畜生,直接一巴掌往我屁股招呼:闭嘴!哭丧呢!你爷爷我还没死呢!再哭老子把你卖了! 后来,他就把那朵谢了的玫瑰花给我了:拿着,你是男人,以后这种花只能拿去哄女人知道吗? 我认真的看了向东阳一眼,低头嗅了嗅花,不是我喜欢的香味,但我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。 向东阳满意地打方向盘,嘴里吹起一些不正经的调子。 我十六岁那年做了一个向东阳为主角的春梦。梦里他淫靡浪荡前所未见,后来仔细想,他那个骚样子,合该如此。 只不过,玫瑰是不能随便送人的。请对你的玫瑰负责。 向秋太厉害了。 我不是他的对手。 开始他找上我,我还能义正辞严地反抗或者逃避。后来,一天天地放软了身子,最后,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祭给他。虽然向东阳玩世不恭,还是感到一丝堕落的绝望。每一次在床上哭的时候,每一次沉沦欲海的时候,我都分不清,趴在自己身上大刀阔斧操干的年轻男人,他是不是我那个乖巧的长子,还是说,只是一个,无关紧要的性爱伙伴。 我到死,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。快感限制了我的思考。 16岁以前的向秋,我没有太深刻的印象。或者说,以一个父亲的眼光看来,他把一切都做的很漂亮。这是有目共睹的,我的妻子都不咸不淡地夸过他几句。我不会经常在家,我不是一个喜欢家庭的人,所以那小子每回见我,眼睛都放着绿光。 但我还是更喜欢他弟弟,向平博。 当爸爸的,出门实在不好空着手回来。但我每次都只买一份礼物。我喜欢看向平博拥有全世界时的惊喜,但我更享受,向秋两手空空傻站着的窘迫。你能想象吗?一个到我肩膀的男孩子,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、控制着自己的肢体动作。是!你是看不到他的伤心愤怒了,取而代之的,是笨拙演技下掩盖的弱小和滑稽。 我从来就不是以父亲的身份,从向秋身上,获取成就感。欺负他是一种,后来我在床上干不过他,竟然觉得,逼他早射也是一种成功。 有一个晚上,我刚和一个婆娘办完事回来。心情很郁闷。因为那只鸡口活烂成他妈屎样。老子纵横鸡窝这么多年,怎么也该是一只口味被养叼的黄鼠狼,深深感觉自己脐下三寸被侮辱了。也怪我自己,他妈的下半身思考。 一开门,就看见向秋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,双眼空洞地望向黑黢黢的天。那时,他快过16岁生日了。我如果知道16岁之后,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样一个干净清隽的蓝衣少年,孤零零地坐在我的家门口,说什么我都会跟他来张自拍的。 我问他:咋回事啊?弄得跟宁采臣似的,这也没有聂小倩让你勾引。 他回望着我,眼睛里都是水汽。可怜又可爱。我忍不住怀疑,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坏了。他也只是一个强忍悲痛、偷偷流泪的男孩儿。 但他说出来的话,竟然是让我猝不及防的。他说:爸,我后天就去部队。 慢着。他说啥我就信啥那也是不可能的。再说,进部队他经过我同意了吗?“你他妈瞎JB嚷嚷什么,滚回去睡觉!”他要是进去睡觉了,我觉得我们不会有后来的故事。但问题是,他没进去。那晚,我们父子俩都没睡成。 他把头低下去了,埋在自己的臂弯里。我看得出来,他也很挣扎。 这时候,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今晚那个婆娘。她说我给钱给少了。我把电话挂了就算了。没准这个女人是在勾着我再来一回。你以为我会摔了手机吗?我想来着。可是我穷。 然后,向秋蹲在那呜呜咽咽地哭起来。声音不大,特属的男孩子低沉喑哑的啜泣。 我不知道怎么应对,甚至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。你想去部队,你哭个什么劲?你不想去,不去就好了呀,谁他妈还生拉硬拽不成?但那时,我确实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眼泪,心软的一塌糊涂。向秋长得特别像他妈妈,温柔精致,在路灯下示弱一般地哭着,是个人都觉得他人畜无害。 但我不是人。我是畜生。但我还是被他祸害了。鬼使神差的,我说:“别飙狗尿了!好意思吗你?” 他阴恻恻地斜睨我一眼,声音梗咽,略带哭腔:“我心情好,你管我?” 看吧!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这副德行。我们家向秋也不能免俗。不得不说,我肯定被他蛊惑了,竟然还好言相劝:“去睡吧。明儿周一。” 然后他不知好歹哪壶不开提哪壶:我后天进部队。 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。我也不想当好爸爸,暴力才是拯救失足青年的唯一方法。于是,我就打他了。他也不还手,脊背挺立着。 你都不知道打完之后,那小子说了什么。他说:以后你再打我我要还手的。还有,我是为你去的部队。你不要拦我。不然你肯定会后悔。还有,你别在外面乱搞女人,会得艾滋的。你再这样,我回来了,会被我日的。 是的,就在那个晚上,他向我表白了。 但我简直被他气的半死:“你妈今天是不是喂你吃屎了?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臭气熏天!老子打死你!” 他站起身子,个头和我平齐,神色颇为倨傲:你这样炸毛,我就很想日你。 然后,我真的差点被他日了。 那条狗,竟然把他老子拖到了卧室门背后,毫无章法地一顿乱啃。我发誓,我是反抗了的。 但他说了一句话:向东阳,别装傻。我十三岁那年,你送我一支玫瑰花,你看小爷的眼神比起今晚我看你,色情多了。 我竟然,五味杂陈,无力反驳。孽缘深种啊。 在床上的时候,我就想干死向东阳。有几个原因。 他那张破嘴,除了口的时候吞吞吐吐还像那么回事以外,平常绝对憋不出好屁。干他,我不想管他是疼的还是爽的,总之是要让他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,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。就这么弄,他妈还跟我犟嘴,说我:丁丁没有某个嘴炮雄伟。对!我就是瞎眼了,看上他这么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。向东阳除了惹我生气,一无是处。 一开始我是真的生气。他上了多少人,我比他有数。他被多少人上了?不可能的。菊花硬的跟金刚石似的,除了我,谁操的动?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,就拿别的男人来激怒我,好像这么说了,他就不是被他儿子捅屁眼一样。他说多少个男人都没关系,我就干到他抽泣着只叫我的名字,乖乖求饶就好了。关键在于,我也没啥出息,他提起多少个别的男人,我就贱兮兮要生多少回气。 一生气那就是拔屌无情。我跟他有个习惯,做爱做的爽了,俩人就和和美美地商量着下一次的前戏,要加上约会。可事实上,我俩一次会也没约过。挺遗憾的,本来见一面就是偷摸不让人发现,做完爱还要生气,白白浪费很多在一起的日子。 我俩第一次是在初夏五月,窗外玉兰开的灿烂。他说:不约会可惜了好时光。 我记得那次好像他有点羞涩,反正就是特别乖巧,不多说不多动,腰线也很漂亮。我知道,他也害怕。眼眸低垂,脑袋往里侧着,哑着嗓子劝我:向秋,你别着急···我低头朝退出来的家伙使上看, 啧,都是血丝。我本来是亢奋的,把自己父亲按在身下,让他像女人一样被破处,还有“落红”来宣告我的胜利。我非常亢奋。 可是向东阳在哭。有人可能要问,在我床上,他哪次没哭过。呵~只有我知道,他那会哭,是不一样的,别问我哪不一样,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。他就是真的在哭。我上去用舌头舔他的眼泪,越舔就流的越凶。 话又扯远了。不过我就是要说。老子这篇文的人设就这样。 我没时间啦 就这样吧 遁逃 他流泪那一刻,我下意识把自己从他身体里抽出来。谁知道他却疼的更厉害,眼睛红的像急眼的兔子,慌里慌张地挽留我:“向秋,你别这样…” 他还叫我别这样!我总共和他没多少苟合的日子,他永远在对我说,别这样,别这样!或者是,向秋,你别这样!我也不想这样!再说,我哪样了? 16岁之前,我他妈乖的跟他孙子似的。我一辈子都讨厌奶制品,闻起来跟大便一样。直到向东阳有一次生病,缩在家里发高烧,连妓也嫖不动了。我到他房间去看他,正好撞上他在喝牛奶。他看见我了,软绵绵地朝我招手,声音哑哑地说:“你是智障吗?到我床边来!” 我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。他的后背都露在外面,看起来光滑细腻。然后向东阳一把把我扯到床沿,指着杯子,命令道:“喝不完了,你把它带下楼。” 我看一眼那杯牛奶,小声嗫嚅:“爸爸,只剩一口而已。”向东阳冷笑道:“呵~老子的胃就那么大点,多一口都是对它的侮辱!懂?滚滚滚!老子要睡了!” 他朝我吼的时候,脖子梗着,像一只教训丑小鸭的天鹅。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满满都是不屑和嫌弃。 那张开开合合的嘴,嘚不嘚嘚不嘚,很烦人。见我一动不动,他就更不耐烦,准备撩被子下地:你能不能行啊?拿个杯子还要我给你下跪 我停止视奸他的胸膛和丰富的面部表情。把他按回被子里,大着胆子咬他漂亮的脖颈,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胸,向东阳哎哟一声,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:“操,你狂犬病犯了?” 第一次和他这么亲近,我竟然没什么不熟悉的地方。向东阳反而显得迷迷糊糊的,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开我,就连我把喝下那剩下的一口牛奶,含住他的乳尖,他就那么呆愣地看着我。四肢僵硬。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,但是我手上的流氓动作非常一气呵成,没给他任何反击我的机会,连滚带爬就下了楼。 后来,我就对牛奶什么的,莫名亲切。 再后来,我就在楼梯口碰上了腋窝夹着篮球的向平博。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,平静地叫一声:哥。然后,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向东阳的卧室。 我一手夺过球,露出慈爱的笑容:“篮球赛怎么样?” 向博平告诉我:“很好。但我有话跟你说。” 那是向平博第一次用惊疑的眼神望着我。 他问我和向秋是什么关系。 一边嘴角微微翘起,右手在沙发上上下来回跳动。神色晦暗不明,总之,像极了福尔摩斯。 但我奇怪的,不在意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和向秋的苟且。我和向秋本来也没苟且。那时候,向秋刚从部队回家。行李扔在车上就不管了,像个说走就走的客人一般,在他老子的房产里客客气气,恭恭敬敬但冷若冰霜的住着。 我竟产生一种巅峰造极的寂寞出来。我想,我可能老了。竟然把一个16岁少年一时的意乱情迷当了真。还深深地为此苦恼两年,一直在思索,怎么跟他说,才能不至于伤害到他,又能维持一种微妙的父子关系。 但显然,向秋把一切都忘记了。他陪我打球,给我喂鱼,陪我窝在家里的阁楼里看书。一切看上去都特么那么岁月静好,但我知道,那个时候的向秋是不一样的,他看我的眼神,让我抑制不住的泛起绝望。我是贪图他的爱恋的。 向平博也发现了。所以他站在我面前,居高临下的问我他哥哥是不是变心了。我告诉他:关你屁事。 那是一次不太愉悦的谈话。平博是毫无恶意的来询问我和他哥哥到底在搞些什么,我却恶言相向。他不知道,我就是讨厌他的善意,我忽然无比渴求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。给他最好的教育。 可他偏偏对自己父亲和兄长乱伦置若罔闻,甚至妄图一探究竟。 可能被我气到了,平博赌气的往窗边站。恰逢新年,窗花贴的很漂亮。屋子里的灯也很暗,他背光站着,眼神缓缓放空。 我颤巍巍点起一只烟,再一抬头,他的黑衣服简直已经冲破玻璃,与夜色融为一体。 那个样子,真是像极了向秋。 我于是乎,把思念转到了向秋身上。忽然记起腊八节那天,他昙花一现的温柔。 我可能那天真有事,只记得没狎妓没酗酒没打架。但车在路上抛锚了,给家里打电话,向秋在那头接了。 我老老实实跟他交代我是如何如何被困,怎样怎样走投无路。他不耐烦地打断:您别说废话,在哪儿啊,我去接你。 不知怎的,我想到他眉毛跳上跳下的样子。就忍不住在电话里傻笑起来。他听了,先是愣了一下,过后也像明白什么似的,轻轻哼笑一声:您在那等我,就别乱跑了,好吗? 好好好,求之不得。 后来一切都很自然。直到下车的时候。向秋把我推醒:到了,下车吧。他的眼神一半明亮一半晦暗,只顾埋头解我身上的安全带。连话也不肯多说了。 我按住他的手,想往他脸上凑,他躲开了。以他一个成人的体格,把我压制在副驾驶,警告我:别闹了,回去吧。 我就真的安分下来,他又接着解安全带。"向秋?"我这样叫他。他也随着我望向车外。明明回来的时候雨不大,这一会功夫,地就全湿了。"下雨了。"我这么告诉他。他静静看一会儿,说:"嗯。下雨了。" "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下雨天。说空气很干净。"我记得向秋喜欢下雨的,和我一样。 "喜欢过。后来喜欢晴天多些。"他开雨刷,重新给车子发火,把暖气打开。我很欣慰,可以和他多说几句话。 "怎么又喜欢晴天了?"难道是因为部队的天气和家里不一样吗,因为自由自在,所以天气也变得很讨人喜欢。 他摇摇头,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点弧度,"可能因为某个晴天做了件高兴的事吧。我记不太清楚了。" 那个样子,不自觉的微笑,分明就记忆犹新。我也努力去思考,在我仅有的关于他的记忆中,有什么晴天是他快乐的源泉。 大概是我实在太龌龊太猥琐,竟然只能想到有一天我发神经,跑到他们部队去看他,是有那么一个晴天,窗外开着玉兰花,我伏在他身下,梨花带雨、婉转承欢。 你看我,用了多么美的词汇。但其实,那个过程并不十分美好。好像也不能这么说,因为也不是十分不美好。就是印象很深刻吧。不是对向秋很深刻。而是对我自己很深刻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。 就像向秋说的那样,连天气都讨人喜欢。 我去了,在值班室里看报纸,一个高个子青年就领着向秋过来。一边走一边交代什么,向秋缩着脖子,时不时点点头,偶尔漏出点烦躁的神色。 等他站在我面前,我人高马大地靠着值班室的门,堵的严丝合缝,并且忘了让路。身后的大爷一个劲地吆喝:"嗨!向秋!快把你老子领走!" 我突然明白过来,自己有些妨碍公务。 向秋应和一声,对我说:"走吧,别愣着了。" "我们去哪啊?"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无处安身。 "去我那儿。" 我以为是宿舍,没想到却是一个小房子。窗外开着玉兰花。"进来吧。你平时打的钱,我用来租房子了,没意见吧?"向秋跟我解释。 房子很别致。我摇摇头,"房子很好。" 后来我们坐在一块,向秋请我吃了泡面。 然后一块洗了碗。 再然后,我叫住他:向秋。他理也不理:您睡我的房间。我找不到话说:我想你妈了。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:那你去死啊。和她双宿双栖。 双宿双栖好啊。 我看着自己的父亲。 忽然生出一种年迈的落寞出来。我知道,向东阳还很年轻。但他倚在门沿上,像个孩子一样局促不安的等待我的回答。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就把他当做烟火红尘里的平凡父亲,敬佩他爱戴他,偶尔嫌弃他疏远他。 我走上前去抱住向东阳。脸上的肌肉有些发酸。好像沾了酵母的面团,非得要人揉一揉才能舒服点。显然向东阳是知道的,他在我脸上轻重适宜地揉搓起来,然后轻轻说了句:对不起。 对不起什么呢?我问他:"你这个按摩手法确实对不起人。" 他没皮没脸地笑了:"瞧把你能耐的,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下流胚子!" 我也笑了,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:"看不惯可以滚,没人留你。" 那个晚上,我俩在一块儿,抽了烟,后来又喝了点酒。可以说是很顺利的夜晚。当然,没有任何旖旎风光。我不想满脑子我妈去上我爸。那样干,太缺德。 但也不是没有动心的。向东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言行透露出来的风情,他大口大口,咕咚咕咚灌着酒,依然不拿正眼瞧我,嘴巴里哼着歌。夜风吹过来,风流云散,歌声散了,两个人蛋大丝 暖呼气也吹个精光。只有那么一刻,我还是想把他钳住,往死里操。 后来,就第二天了呀。悲伤的日子只是一时的嘛。管他亲爹亲娘,干爹干妈,第二天我就忘得透透的。 然后,我就要和向东阳上床啊。笑话,他难道不是来找我上床的?反正也不可能是来当好爸爸的。 这就是我们唯一一次的性爱。 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男人做爱。 我从部队回去以后,不知怎么的,就厌倦了喜欢向东阳。也不知道是向东阳,还是厌倦了所有男人,还是厌倦人类,或者这个世界。你也可以理解成,我早衰了,阳痿了,干不动了,就爱瘫着,不愿动弹了…… 后来有个鸭子告诉我,厌世可以算作哲学问题,他愿意和我探讨探讨。我好意拒绝了他,谁他妈要和他讨论哲学。他也配?我连向东阳都不要了,还要这么个烂大街的破鞋? 对不起大家了,我想来想去,没法做到爱向东阳一辈子。他是我爸爸。不对,他不是。 别问我为什么。我就是坚持不了罢了。 《暗欲》补充章 以前有个人跟我讲:人生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。 我不相信他。觉得这是人被现实打败的借口。 但随着向秋一天天远离我的生活,我开始对这句话半信半疑起来。 以前的我喜欢放浪形骸,喜欢偷情,喜欢颠覆世人奉为圭臬的伦理道德,甚至喜欢鸡奸。 我一直觉得是我拥有的生活令我特别痛苦。 有时候我想过,把和向秋做爱的时间地点甚至天气录下来,做成碟,然后这辈子再也不做爱了。 我就和这盘碟白头偕老。 白天我要在人前做最好的丈夫和父亲。我再也不嫖不赌不挥金如土。我认真关心向秋和他老婆的性生活,甚至给他们最忠厚的建议。我仔细辅导向平博,让他读到博士后,去留学,去周游世界。 然后到了晚上。去你妈的好老公好爸爸!我还是那个年轻放荡的向东阳。我摸着自己的阳具,手上不断变换各种花样,通过这样的方式,我可以感受到每一次勃起、萎缩,跳动、静止。 我有很多辉煌成就——每每一杆进洞。但那个瞬间太快了,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,回想我是如何和各种女人在床上欲仙欲死时,我什么都记不起来。连她们的私处也忘了个精光。 我想,自己的枪要自己磨,我要好好感受一下,那东西上面有多少岁月如流的纹路。 是纹路也是伤痕。 要是向秋这时候出现就好了。他发现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心如止水。然后用语言恶毒地攻击我虚伪,道貌岸然,下流,贱,只要他别从我生活中彻底消失就好。 算了,我不说这些无聊的,因为向秋不会再出现的。 他根本不是厌弃我。我在他生命中算什么呢?暗恋对象?社会渣渣?或者……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。 应该什么都不算。如果你们觉得我在他眼里算什么的话,一定是你们不了解他。 他不会用现实中存在的东西来绑架自己。 他是自由的,他做出任何决定,类似于喜欢我,都必须建立在他从内到外全身心的自由。 他喜欢我,就像喜欢雨天或晴天一样,得看心情。 他对这个世界提不起兴趣。何况我?我一直都说,他比我厉害,不光家伙事比我大,心也比我大。 真想洗净铅华。呵,我他妈真是庸俗。 但是那天我遇见他了。在超市里。 那时候他已经当爸爸了。但他从来没有让我见过自己的孙子或孙女。我在想,他估计是怕我丧心病狂去勾引他的孩子。 我躲在收银处一个柱子后面,默默看他。他看起来和几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,一模一样。 一点苍老的痕迹都没有。 我想象中他做丈夫和父亲,应该是有些内向和沉闷的。因为他不算性格特别开朗的孩子。 但看到他的刹那,我几乎要泪如雨下。 他一点也不一样了。他对着推车里的小孩笑的特别开心,他们父子俩就像在斗嘴,红酒,面包,巧克力……他们从来都是各执一词,然后又互相让步,最后购物结果让两个人都心满意足。 那个孩子,他太调皮了。趁着向秋不注意,他一下子就从车里跳下来,跑远了。看着他矫健的动作,我猜那是个男孩儿。 他跑着跑着,感觉不对劲,然后发现了躲藏的我,就像一头发现秘密的小豹子朝我奔来。 他问我:"伯伯,你在看我爸爸吗?你看了好久哟,我看到你好久了哟。"眼睛亮闪闪的,我想要抱抱他亲亲他。 我逗他:"你怎么知道的?我藏的不好吗?"不是不好,应该是漏洞百出吧? 他摇摇头:"我爸爸就没看见啊!"说完,他骄傲的看向了自己父亲的方向。 那是他心里只有你们,对我,视而不见了。 我还没开口,孩子的爸爸就来了,孩子一个劲招手,喊他:"爸爸爸爸,这有一个新伯伯!" 向秋还是喜欢边走路边抽烟,他吐了烟头后说:"向东阳?你也在这啊?" 然后他把孩子一把扛在肩上,孩子两个脚踢来踢去,咯吱咯吱笑个不停。向秋朝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。 我当时没忍住,老泪纵横。那年我去接向秋,我也这么打过他。那时候,他也叫我爸爸。 向秋也许是真的很开心,他对我也是那种阳光开朗的笑,显得成熟又稳重:"你没事吧?没事到我家吃饭吧?他妈妈剁椒鱼头做的特别好。你也一块儿尝尝。" 孩子叽叽喳喳叫起来:"爸爸爸爸,我也饿了!" 没有比那一刻更让我狼狈不堪,落荒而逃的瞬间。 我连话都没答就跑远了。 我宁愿向秋见我,他拉长着脸,他看我像看一堆垃圾一样厌恶。至少说明,他会时常想起我,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。 原来彻底遗忘我了。 我走远后,孩子还在追问他爸爸:"那个伯伯为什么不去我们家啊?" 向秋很耐心地解释:"因为他的妻子也会做剁椒鱼头。跟妈妈一样。"孩子就乖巧地吃起棒棒糖来。 向秋,也被现实摧毁了,或者说再造了? 原来当个好爸爸,真的很重要。 傻逼作者缩句发:对不起大家,先道歉。由于我个人原因(包括考试考证和单纯不想更等一系列不可原谅的因素),这个文更新一直非常不稳定,哭唧唧,本来还有几个读者的,也被我糟蹋完了。 但是吧,我还是很开心,因为第一次在CP写文能够有超过十个(打个问号)以上的读者催我更新,成就好大的好不啦?所以我更要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,久等了。手动艾特以一枚食肉动物为代表的小伙伴们。 另外就是这个文估计就完结了。能让向东阳见到所谓正常的向秋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。要不是还有小可耐坐等更新……我就无情把它坑了……这个文就算写,最多给向秋一个番外,如果有时间,我肯定会更的! 大家新年快乐,恭喜发财哟。 差点忘了,主要因为新文和这个文,嘻嘻,差距太大了,我无法精神分裂咧。